【韩叶】春生秋落09
#这篇文相当于《连》cp：周叶（lof：楚谓之聿）的→→·平·行·世·界·可以看做是《连》的韩叶分支啦，相当次三次创作。
#人物参照《连》的设定，并增添新的设定。
#哨向
#不打tag了，感觉在写张叶……
“够了！我不需要你来指教！”尽管刘皓像罪犯一样被精锐的哨兵们压制住双臂的活动，他神色阴沉地盯住叶修，叶修亲自将刘皓全身上下的通讯器搜了个遍。
叶修不再说话，另一只手捏住了手臂向是不是泄露一股冷风的门帘走去，站在远离刘皓的宋奇英身边。刘皓周身辐射着针刺般的情绪，隔着一段距离的宋奇英仍不禁缩了缩肩膀。
叶修捏着手臂靠在门旁，指挥顺从而强大的霸图哨兵就地摧毁了隐藏在指挥所外的精神增幅器。
哨兵将增幅器中的向导送到叶修面前，叶修见他有些意识模糊，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你叫什么名字？”
“……安，文逸……”说完，安文逸的意识便断了线。
这时，哨兵在地上拾起被叶修从刘皓手上拍掉的针管。叶修朝宋奇英笑了笑，沉默地把剩下的锅抛给了新人，自己掀开门帘就走。
叶修逃也似的在没及小腿的雪地中一深一浅前进，他顺着那缕熟悉的波动，很快看见一道橙色的身影。
“来了？”
苏沐橙转过身，摘下了头盔，有意无意地勾断了束发绳，原本束好的长发在冷风中散落，脸上满是盈盈笑意，美好得足以令人忘记那些吸食体温的飘雪。
“呵。”
厚厚的雪花积在苏沐橙粗糙的作战服上，渐渐也积在发顶上。
叶修象征性地扫了扫苏沐橙肩上的积雪，一下子脱去自己的防寒外套批在苏沐橙身上。于是单穿作战服的人变成了叶修。
四周还未撤走的哨兵看呆了，联想到叶修曝光了向导的身份，只得若无其事把二人当空气。
苏沐橙初来乍到就成了嘉世小有名气的大姐头，以她的哨兵体质，这样的冰雪天气完全在她的体温调节范围中，但她看上去只是享受叶修的照顾。
一旁的哨兵们辨认佣兵尸体的身份，还需要照顾意识不清的未登记平民向导，另一边的叶修两只手才拦住往雪堆里跳的苏沐橙，苏沐橙鼓着嘴看叶修，被叶修刮了下鼻尖，就突然花容失色捂着鼻，嫌恶地远离那不知内容为何物的大雪堆，叶修捧着肚子，捂着额头大笑……
最后从叶修的来处终于跑来一脸担忧的宋奇英，请退了添乱的某人。
“我拦不住你，因为我也保护不了你了。”
两个残缺的生命相见，却互相未说一句安慰的话语。很多年以后，那天叶修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模样苏沐橙记忆犹新，那是她第二段人生最大的慰藉。
宋奇英把装有注射器的证物袋塞到叶修手中，低着头。年轻的他，尚未见过生活的全貌，他用尽最战栗最不忍的想象力，也不知是何种磨炼能让一个人义无反顾，又步步为营地反抗某种看不清的力量。
“谢谢小宋，不过……”叶修举起戴着移动端手环的手晃了晃，“我就是能登天，也瞒不过你们张上将。”
突然，颤抖的手扶上宋奇英的肩膀，“……她还在视野内吗？”宋奇英真要摸不着头脑了，“至少我看不到了，哨兵的视力……”宋奇英差点跟叶修一起滚进雪地。纷乱的风中，雪花不断变化着下落的方向，人对距离的观感越来越漫长。叶修撑起发软的双腿，有些狼狈地踏上去往霸图塔的归途。
一路无言。
叶修的听力有了衰减的趋势。大雪一场接一场，积雪一层盖一层。肯定是松软的雪吸走了世上大半的闲言碎语——叶修半睡半醒地想。
运输车在霸图塔区一路畅通，想必是某人开了绿灯。
张新杰亲自来到车旁，他本不该离开那里的。
车门开启，叶修就看见张新杰冷冰冰的脸。
宋奇英看看张新杰，又看看叶修，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刻为哨兵们张开精神屏障。
叶修慢悠悠地从车里钻出来，张新杰跟在他后面走，提防这人什么时候脚底抹油。
“虽然早有预料，但我没想到会为你破那么多规矩，叶修。”
叶修走在前面，理所当然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张新杰站在电梯里一直按着开门键，定定地望着那人的背影。
“前辈……”张新杰低喃着从前对那人的称呼，根本不像是为了叫住他。
叶修顿了脚步，终于回头向电梯走去。
“你平时一丝不苟惯了，我怎么觉得你其实很期待……越混乱，越失控的局面。我甚至怀疑，你有时候刻意不去知道真相，等待答案自己找上门来，因为你……呵，我再说你就要生气了。”
张新杰听得浑身颤栗，他忍不住想看一眼叶修的表情，叶修仰头倚在壁上，微眯着眼睛。
“你从未试探过我的精神世界，却看穿了我的灵魂。”
张新杰的声音听起来忽远忽近，叶修的一只手臂被张新杰绕过脖子。
张新杰知道叶修逞强起来看上去像没事一样，也知道叶修在什么时候会寻找依靠。
“可你最后一点说错了，我很高兴——应该说，兴奋。”
“我都这样了，您别再吓唬我了。”
叶修被刘皓注射了强制向导进入结合热的针剂，在部下面前强撑到现在，已经支不起完整的精神壁障，若张新杰想侵入他的精神世界，叶修也无法阻止。
沉重的壁门向一侧开启，自控灯一排排有节律地点亮，叶修感觉迎面扑来浓浓的医院味，在还未达到刺鼻的程度时，又马上恢复了淡淡的味道。叶修不得不承认，被向导抚慰真的很令人上瘾。
叶修又马上注意到，一只浑圆的猫头鹰静静地立在鸟架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灵活的头部锁着他转动。
“我去……张新杰，你想干嘛？”张新杰拉出床侧的束缚带，把叶修牢牢地固定在床板上。
他伸出食指点在叶修眉心：“因为你刚刚有逃跑的念头。”现在的叶修，连精神波动也瞒不过张新杰的感知了。
“你也知道，抓获‘金杯’安插在联盟的内奸刘皓，顺利得不正常，中央发来的行动指示异常清晰，他无路可逃。偏偏‘金杯’选在当天大批量走私未登记向导和弹药，还给刘皓最充分的逃跑装备——包括那支针剂。据我所知，在联盟这种针剂是严格管控在研究所内，绝无可能流出的。”
张新杰一边喋喋不休，一边在他的实验台上摆弄着什么。
“要么高层下令把针剂秘密给了刘皓一支，要么‘金杯’其实有通天的本事，我们还不知道。”
张新杰一手端着装有医疗器械的托盘，一手提着冷藏箱来到叶修床前。
“你经不起第二次连结断裂，现在需要你，潜入那个组织，或者说集团跟贴切，但你必须跟某个人结合，如果你还想活着回来的话。”
“……这是你的意思？”
“不，这也是中央的意思。”
张新杰看出叶修的纠结，他放下手中的托盘和小箱，坐到叶修旁边，左手撑在床的另一侧，伏下身子把右手暧昧地贴在叶修的额头，一点点释放向导的信息素，用充满诱导意味的声音道：“而我的意思是，你其实可以跟我结合，成为彻彻底底的哨兵，那样的话在联盟就没有比我们更强的组合了……你会不会更感兴趣？”
张新杰满意地察觉到小腿侧传来毛绒绒，温热且充满弹性的感觉，不用低头也知道那只肥胖的精神向导又出现了。
“……你先告诉我，老韩在哪。”
张新杰有些失望地起身，靠在一旁的台边。萦绕在叶修周围那诱人的味道很快散去。
“他没有指挥其他几个向导运输车的拦截，在那个关头，他被召去中央塔了。”
“我想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叶修的身体渐渐发热，橘猫两只前爪抓着张新杰的裤腿往上扒着，发出一阵阵撒娇的喵叫。
“我本来不想离开那里的，可惜高层防备心太强。”张新杰把肥猫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瘙痒般的力道显然无法满足它，于是顺着张新杰抚摸的节奏摆动着身体。
“……我等……”叶修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不属于自己，但他还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自己的决定。他现在的触梢已完全处于开放状态，无论他愿意不愿意，只要张新杰向他的连结伸出触梢，他们就会立刻完成深度结合。
但张新杰不忍再看下去，他手脚麻利地把早已准备好的韩文清的信息素从小箱中取出，并注射进叶修体内，这样一来，即使能缓解叶修的症状，但他非跟韩文清结合不可了。
待叶修呼吸平稳地睡去后，张新杰把脸深深埋进双手。
张新杰心甘情愿，可惜叶修对他总是对待后辈的保护态度，徒劳地想将他推开，哪怕是一点，让他离开这泥沼。不知韩文清现在到底是如何的处境，张新杰心里既羡慕，又心悸。